王家粮栈的地窖塌得猝不及防。
林小满站在槐树上看得真切那黑箱子刚被抬出来地窖口就冒出火星紧接着“轰隆”一声青砖碎块混着焦糊的纸灰冲天而起连半里外的林家都能闻到呛人的烟味。
“爹!地窖塌了!账本!我的账本!”王有财的哭喊像被掐住的猫尖锐得刺耳。
他疯了似的想往废墟里冲却被差役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舌舔舐粮栈的梁柱把“王家粮栈”的木匾烧得噼啪作响。
林大山扛着锄头赶来身后跟着张屠户和李老栓手里都攥着家伙。
“咋回事?”林大山嗓门大一开口就压过了哭喊“好端端的咋塌了?” 刘主簿的亲信翻身上马冷着脸丢下句:“地窖年久失修自燃了。
王老爷勾结山匪私藏赃物县太爷有请!” 说罢一甩鞭子带着差役押着王有财就走黑箱子在马背上颠了颠掉下张纸被风吹到林小满脚边。
是张地契上面写着“青牛村后坡林地五亩归王有财所有”落款日期竟是去年大旱时而那块地正是林小满种红薯的地方。
纸角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闻着有股铁锈味——是血。
“这狗东西!”李老栓捡起地契气得浑身发抖“去年他说这地是官府收回的原来是他自己吞了!” 火越烧越大粮栈里的糙米被引燃爆出金灿灿的火星像无数米粒在半空跳舞。
村民们却没人去救火都站在原地看着有人甚至拍手叫好。
林小满注意到张屠户悄悄往火堆里扔了块红薯红薯遇热裂开甜香味混着焦糊味飘过来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陈阿婆的信被风刮到柴草垛上林小满扑过去按住时信封上的血印已被汗浸湿晕开个模糊的“守”字。
这字和长命锁上的“林守正”正好对上她突然想起阿婆说的——亲爹死前曾用鲜血在状纸上按过手印。
“阿婆这信……”她回头见陈阿婆正用竹条蘸着缸里的豆水在地上画着什么。
竹条划过的地方浮现出“刘主簿”三个字旁边还画着个元宝。
陈阿婆手一顿竹条掉在地上:“那信是你爹当年写的告王有财吞赈灾粮可惜没递出去就……”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把信折成小方块塞进林小满的衣襟“交给县太爷只有他能还你爹清白。
” 小柱在塌窖的废墟里捡到个铜锁锁上刻着“仓”字钥匙孔里卡着半张纸上面有个“赈”字。
王家被抄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青牛村。
没了王有财压着村民们反倒慌了神——粮栈烧了往后买粮找谁? “找小满丫头啊!”张屠户第一个拍板把刚杀的猪肉往林家院一扔。
“咱用红薯换她的肥种出粮食自己吃多余的去集上换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李老栓回家扛了袋新收的豌豆是用豆水浇的颗粒饱满得能当种子。
“我这豌豆能留种明年咱自己留着不用再买王有财的陈种了!” 苏婉把这些都记在账本上账本是林小满教她做的用红薯藤煮水染的纸结实又防潮。
她咳嗽着算完账突然笑了:“这月换肥的比去粮栈买粮的还多。
” 林大山蹲在门槛上磨猎刀刀光映着他泛红的眼:“等把地契拿回来咱就把红薯种满后坡让你娘和阿婆都过上好日子。
” 他这话是说给林小满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戒酒之后他腰杆都直了不少。
只有陈阿婆没说话她坐在竹筐堆里手里编着个新筐筐底编出个“正”字是林守正的名字。
夕阳透过窗棂照在筐上“正”字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把出鞘的刀。
王狗蛋是趁夜溜进林家的身上还带着烟味裤脚沾着塌窖的黑灰。
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一看是本巴掌大的小账册上面记着“刘主簿每月初二来取粮”后面还画着个粮仓的位置。
“我爹被抓走前让我把这藏起来。
”王狗蛋声音发颤。
“他说这是能保命的东西可我……”他突然哭了“我不想跟他一样当坏人。
” 林小满接过账册指尖触到油布上的湿痕是泪。
她想起王狗蛋偷偷埋掉药粉的事突然把筐里的红薯递给他:“吃吧吃完了帮我个忙。
” 苏婉煮豆水时发现发酵后的豆子沉在缸底凝结成块掰开来里面全是细孔像海绵似的吸满了水。
根据王狗蛋的账册刘主簿的私粮仓藏在县城外的破庙里。
林小满让王狗蛋画了张地图又让林大山把那半张带“赈”字的纸收好——那是从铜锁里找到的上面的墨迹和粮仓账本的一样都是用松烟墨写的。
“爹你得去趟县城。
”林小满把信和账册塞进爹的怀里“找县太爷就说有赈灾粮的线索。
” 林大山攥紧东西指节发白:“我……我怕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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